晏来先：美元汇率与中国通货膨胀
晏来先：美元汇率与中国通货膨胀 美元汇率、人民币汇率以及中美的经济问题是过去几年全球经济的热点之一，目前和以后的若干年也将是热点话题，原因是世界经济的一体化已经成为一个不可逃避的现实，尤其是对于世界的最大的经济体们：美国、中国、欧盟、日本、俄罗斯、崛起的印度等等。作者曾经在2005年12月发表的“人民币汇率与美国经济”中分析了石油价格－美国经济－人民币汇率的关联以及他们的相互影响机制。另外，作者在2005年12月发表的“汇率与通货膨胀”一文中分析了美元汇率－人民币汇率－中国CPI之间的关系，并指出人民币对美元的继续大幅升值可能导致通货紧缩或者很低的通胀水平。 作者在这里根据过去四个月的经济走势，依然坚持人民币的持续升值将导致低的通货膨胀或者通货紧缩。 现分析如下。 一、传统汇率决定因素分析 作者认为，上述三种汇率决定理论都是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在特定的经济、金融和*治背景下对当时的汇率机制的最充分、最有效和最接近的描述。由于经济、金融和*治环境的不断变化和发展，出现了新的情况和问题，原有的模式以及相关的边界条件需要重新界定，从而出现了新的理论。尤其是随着二十世纪以来突飞猛进的信息化、金融一体化浪潮覆盖地球的每一个角落，使得浮动汇率体系变得更加复杂，瞬间万变。 绝对购买力反映了汇率的决定基础，是汇率的理论上的基础，抛开各种其他因素的影响，购买力应该是两种货币交换的基础。但是由于实际操作中产品和价格的复杂性、动态性和相对性，很难绝对地确定两种货币的汇率比价。相对购买力平价反映了汇率的变化趋势与价格水平的关系，或者说与通货膨胀水平的关系，可以动态地反映汇率的走向，但是基期汇率水平的确定是个问题。物价水平主要决定于供求关系和一国的货币供应量。供不应求时，物价上升；货币供应量增加过快，物价就会上涨。 国际借贷说从货币的国际支付的功能的角度来说明汇率的走向。外汇的一个根本的用途就是支付手段，即用以购买外国的产品、服务和资产。在过去的封闭经济时代，没有国际借贷的问题，因为人们自给自足，无需购买外国的产品和服务，所以也就没有这么复杂的汇率问题。从这个角度而言，国际借贷所揭示的国际收支对于汇率的影响是必然的、也是显而易见的。确实当今各国的汇率在很大程度上受制于一国的国际收支，包括经常项目和资本项目下的收支平衡，而且有时候资本项下的剧烈的短暂的失衡会对一国的金融体系造成灾难性的打击，如1997年的泰国等国的金融危机，香港1998年的金融保卫战等。一国的出口竞争力和吸引外资的能力往往影响其国际收支条件。出口竞争力强、吸引外资能力强，就会改善国际收支，出现出超；反之出现入超。 利率平价理论反映了利率这个重要的金融指标对于汇率的影响。各国货币之间利率的差异引起套利行为，从而出现远期升贴水和汇率浮动。同时利率的变动也受资本流动的影响，比如在出超时，本币汇率上升,外汇大量流入，基础货币增加，货币供应量大幅上升，使得市场利率下降,市场利率下降必然使得套利资金减少流入,减少货币供应量或者减缓货币供应量的增加速度。 二、价值统一规律 1.货币的对内价值与对外价值 货币具有的购买能力也称为对内价值，相当于物价的倒数；以另外一国货币表示的本币价值即为汇率，这也被称为货币的对外价值。 理论上货币的对内与对外价值应该一致。作者相信：就如同自由落体会在没有阻力的情况下会被地球引力拉向地球，货币本身也会自然地追求对内与对外价值的一致。 多种主客观因素会使得货币的对内与对外价值偏离，包括： 外汇在外汇市场上作为一种商品受到供求关系的影响并发生波动，从而导致货币的对内和对外价值发生偏离，甚至长期和大幅度的偏离。 通货膨胀会降低货币的对内价值，从而使价值分离。 利率的提高会提升货币的对内价值，会产生价值分离。 在钉住及联系汇率时，被钉住的货币升值或贬值从而使钉住货币发生内外价值偏离。 其他各种因素，如*府管制、投机及心理因素，等等。 2.价值统一规律 虽然影响汇率水平的因素很多，除了上述因素外，还包括一国的货币*策、利率*策、心理因素、一国与汇率直接相关的*策、*治因素以及其他非人为因素等。但是所有的因素最终将影响货币的对内价值与对外价值的关系和比率。我认为汇率是一个各种因素作用于货币的对内价值和对外价值的结果，而货币的对内与对外价值最终总是趋于一致和平衡。但是汇率的动态波动并非毫无方向、毫无规律的，而是追随一种自然的经济规律，那就是对内价值和对外价值的统一，如同一价定律，货币的对内价值和对外价值自然地趋向统一，就如同自由落体在没有阻力干扰时自由地落向地面一样，而阻力只是改变落体下落的速度、方向及路径，但是那并未改变自由落体的自然规律。作者称此为“价值统一说”或“价值统一规律”。 尽管两种货币的汇率取决于诸多因素并且很难量化,但我认为决定汇率及其运行方向的根本因素主要为两方面： 购买力平价定律。即两种货币的购买力之比率是汇率决定的基础。货币的购买力决定于货币的价格水平、通货膨胀因素、一国的经济实力、资源充裕度、生产力水平，等等。 第二、两种货币的供求关系。如上述的国际借贷说、利率平价理论的本质是通过改变两种货币在国际金融市场的供求关系而影响两种货币的相对价格，这有点类似普通商品的供求关系决定价格，如同“一只无形的手”作用于外汇市场。只不过引起两种货币供求变化的因素是多种的，包括国际贸易、资本流动、利率差导致的套利行为、金融投机行为等等。 3. 价值统一说的传导机制 由于货币追求对内和对外价值的统一，当任何经济因素使得对内和对外价值偏离时，货币就会通过升值、贬值或其他行为是的内外价值趋向一致。比如在钉住汇率制情况下，外币的不断贬值使得对外价值下降，本币也会对内贬值，结果表现为通货膨胀；反之当外币升值时，可能会导致本币对内升值，出现通货紧缩的压力。理论上而言，当一国货币的对内价值与对外价值达到一致和平衡时，该国的通货膨胀应该为零－即不发生通货膨胀也不发生通货紧缩。经济行为和经济*策虽然短期内可以影响价值的统一，但是货币本身必然追求内外价值的统一，并发过来影响经济*策和经济运行。 三、美元汇率走向与中国的CPI 尽管物价稳定和国际收支平衡都是经济*策的重要目标，但是相对于中国的国际出超失衡而言，控制通货膨胀具有更加现实的意义。因为出超在很大程度上推动经济的发展，其带来的外汇盈余和外汇储备的不断上升可以通过其他的经济金融*策加以平衡和化解；但是居高的通货膨胀和通货紧缩对经济的发展是非常消极的。 中国的长期出口顺差和巨额的通货膨胀在理论上和事实上给中国的人民币带来了空前的升值压力，同时经济界和*府部门也认同人民币的升值趋势。最近美国*府给予中国人民币汇率的压力在*治势力的推波助澜下来势凶猛，我们的*府也在积极地应对挑战，比如中国*府向美国派出了强大的采购团，向美国的跨国公司购了150多亿美元的商品和服务，同时也在冷静的寻求何时的解决方案。 我们不难发现美国的压力来源于经济因素和*治因素。经济因素包括巨额地外汇逆差以及相关的失业等问题；*治因素包括美国内部的*治集团和经济商业集团之间的*治博弈并寻求各自的*治资本和支持。当然对于来自于美国的具有*治背景的压力我们通过经济金融的妥协未必能够解决美国的问题，也不能满足中国本身的需要。比如说人民币的大幅升值，这本身是否有助于美国的贸易逆差，无法定论，况且中国的出口因素中的进口因素很大，汇率升值的效应并非表面那样有力。 如果中国真的让人民币大幅升值，美国的贸易逆差能否缓解是个大大的问号，同时人民币升值的紧缩效应将有可能将中国拖进通货紧缩的通道。根据作者非常推崇的“价值统一说”，人民币对美元汇率上升将使得人民币对内升值，CPI将逐步减小，甚至发生通货紧缩。 在文章“汇率与通货膨胀”中，作者通过对中国2001～2005年11月的CPI列出表格制图发现： 中国的CPI与美元汇率的走向惊人的一致，似乎存在着内在的关联。 同时作者认为人民币的升值有可能导致通货紧缩。现在作者将2005年12月～2006年3月的CPI列表进行观察，发现CPI自从2005年下半年以来趋于下降，其中2005年12月到2006年3月以来的通货膨胀分别为：1.6%, 1.9%, 0.9% 和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