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这种想法在脑子里刚刚浮现,老大的声音就再次响起:“街头打架一死三伤?小子,我没听错吧?”
老大话音刚落,监仓里就响起了一阵笑声,我非常笃定地说:“老大,你没听错,我知道我犯的罪有点重,但是请你放心,我以后绝对老老实实改造,肯定不会惹是生非!”
话音刚落,肠子都快悔青了,因为我发现原本笑声已经停止的监仓现在笑得更大声了,这次不止是别人,就连站在我面前的老大,也被逗笑了。
他笑着笑着,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脖子盯着我眼睛问:“监室里惹事生非,你敢吗?”还没等我回答,他就用力把我的脖子扭向一边说:“看见戴眼镜的那个没有,他是云城首富沈三万,他做房产开发的时候灭了一些不愿意搬迁的农民,足足半个村!我现在让他在监仓里擦地板,你去问问他敢不敢惹事生非!”
还没等我把这个消息消化掉,他又把我的脖子转到另一边说:“这个瘦的,他是丰城地下皇帝董三贵,他手上沾过多少人命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吧。我现在让他擦床板,你问问他有意见吗?”
我虽然有点呼吸困难,可老大没有松手,继续扭着我脖子说:“看书的那个,他是清洁核能研发项目的老板,为了赚钱他故意制造泄漏,致使十几万人遭受不同程度的辐射,现在已经死了上百人了!我让他刷茅眼,这不过分吧?”
说完,他又用手指着纲子:“还有刚才打你的这个人,他叫纲子,是我们华国边境的战将。他为报私仇,屠杀降*以及那些降*妻儿上万人,他现在是我的马仔,他也没有无事生非!其余的那些犯人基本都是要判死刑,甚至还有几个够格判凌迟的!现在你告诉我,你算哪根葱?”
老大说完,我顿时感觉脑子发蒙。这里关着的哪里是犯人,那简直就是一群恶魔!还没等我从吃惊中缓过神,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小子,我叫谢必安,和阴帅二爷齐名!虽然我不知道你这种货色是怎么关进西北监狱的,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如果你敢有半点儿不老实,用不着咱们老大,我谢必安绝对会让你提前享受地狱里的待遇!”
谢必安说完,我已经吓的彻底说不出话,我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表示明白。
这时,老大抓着我脖子的手总算是松开了,然后他对着身边的纲子说:“好了!这小子八成是吓傻了,今天就到这里吧!给他冲冲身上的血迹然后找个地方让他坐下吧!”说完,老大手上沾到的血往我身上一擦,回了座位。
我痴痴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怯生生的看着三个犯人拿出水盆在厕所里接水,我心想:这是又要干什么?我身上的血迹自己洗洗就行了,怎么别人还帮我打水?可转念又一想,也许是因为我刚来没有水盆吧?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纲子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新来的,过来!”听见他的声音,我战战兢兢的朝厕所方向走去,我刚要进去,“哗啦!”一盆冷水打在我的脸上!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够呛,条件反射的刚后退两步,就听见纲子喊:“你们两个,过去按住他!”随即,我的胳膊被两个人一左一右地从后面按住,因为按我胳膊的人不断往上压,为缓解不适,我的脖子伸的很长。
就在我惊慌失措之际,“哗啦”,又一盆冷水不偏不倚的泼到我的脸上!这一盆来的突然,我又刚好要张嘴,一大口水正好顺着喉咙呛进气管里,把我呛的不停地咳嗽,泪水也顺着眼眶流了出来。看见我咳嗽的这么剧烈,纲子显然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他又端着冷水一盆、两盆、三盆地泼了过来。
不知被泼了多少盆,坐着的老大突然开口说:“好了,先给他找一身囚服让他进厕所换上,换好以后给他找个座位先坐下,等会儿可能咱们监仓的狱长会过来找新人问话!”
老大说完,纲子这才放下手里的盆子,冷冰冰的对我说:“先进厕所把自己的衣服全部脱掉!”我刚脱好衣服,一套囚服就被纲子狠狠地甩在我的脸上,纲子顺便命令我:“一分钟之内穿上衣服出来,如果超过一分钟后果自负!”我点点头,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拼命的穿上了囚服。
等我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疼地厉害,甚至连走路都是一瘸一拐。
到底超过没超过一分钟纲子倒也没有计较,他只是给我指了一个最靠近厕所的位置让我坐在了那里。
刚坐下,监仓里离我近的狱友就开始对我冷嘲热讽,各种戏弄。“你小子是怎么来西北监的?”“你叫什么名字?”“就你的罪名也配来这里?”“和你住一个监仓我感觉是一种侮辱!”……一时间,我竟成了监仓里的新鲜事物,或者说,我是他们今天快乐的源泉。
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然已经来了监狱,那挨打受骂的事肯定在所难免,也许以后大家互相熟悉了就会好的,我在内心不停地安慰着自己。
但是现在让我更加想不明白的是我为什么会被送进西北监狱,虽然我到最后也有可能会判死刑,可这里关押的人无论是身份还是罪行,都与我这个不入流的罪犯格格不入,和他们相比,我就像是一个另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