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父爱却如山,深沉含蓄。他不善言表,沉默严肃,他的爱,深藏在心里而不轻易表露。这是罗智博专家的从医经历,也是其对父亲的回忆录。自古忠孝两难全,罗智博专家因为工作的原因,对父亲心怀内疚,留有遗憾。文章感情真挚自然,语言朴素简洁,结构严谨精巧,体现了一位“医者仁心,大医精诚”中医工作者的工作情怀和精神风范。
本人年毕业后,先后在辽医院儿科、急诊中心、风湿免疫病房、心血管病监控中心、老专家工作室从事临床工作。
在临床一线做医生时间和在大学做第一临床学院专职院长主管学生工作期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在临床,每天面对患者,看到患者和家属愁眉苦脸进来,经治疗后展现欢颜是最享受和快乐的事。以前,医患关系非常好,患者对医生都非常尊敬和信任,我每次到床头看望患者,他们都像看到久别亲人一样,满脸的期待和热情,希望能和我多聊聊他们的病情。因为喜欢临床,经常加班也成了多年一种习惯。
年初,我主管辽宁中医药大学最大的二级学院第一临床学院,学院在校的学生有多占大学生源51%,每届毕业生都有名左右。看着他们青春阳光的身影,仿佛看到了当初在校时的自己。领着一群年轻的辅导员组织各种校园活动,希望能让学生们在大学期间丰富多彩,学习到真的本领。记得年做年度述职报告时才发现,自己四年八个假期,有四个完整的假期领着这群老师加班,而大学其他办公室空无一人,都在放假。也许因为自己太强势,所有老师也没有人提出怨言,默默地和我一起加班,总结工作,策划下学期工作。由于自己太要强,工作追求完美,害的手下同事特别辛苦,今天想来真的觉得对不起这些当年的属下。给我留下许多遗憾,同时,由于自己工作太要强、太投入也对不起自己家人,尤其是父母。
父亲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先后在辽宁开原市土木建筑公司担任办公室主任和公司*委书记。当办公室主任期间正值上世纪八十年代,建筑行业兴起,建筑公司招待喝酒,就成了父亲的“职业”。我多次提醒过他这样下去,胰腺受不了,父亲总是一笑了之,告诉我没事。因为父亲身体好,酒量也大,白酒二斤不在话下。终于,年父亲检查出来糖尿病。
得糖尿病后父亲喝酒比以前有所节制,后来成了公司*委书记也不像办公室那样每天需要经常接待客户。但是假期回家时,发现父亲有个特别不好的习惯,躺在床上看电视时,头悬空顶着床头,这样的姿势,父亲觉得特别舒服。我多次提醒父亲,这样颈椎受压,会出问题。父亲也就是在我说的时候会偶尔配合我改变姿势。我走后还是依然故我。到后来父亲颈间盘脱出,手指麻木。
父亲年轻时体格健壮,记得我儿时粮食都是用大麻袋装的。每袋粮食二百多斤,童年时家里孩子多生活困难,父亲在粮库工作,经常加班当装卸工装卸粮食,贴补家用。他扛着麻袋在宽不足五十公分,八节首尾相连,悬在空中跳板上,如演杂技一样扛着多斤麻袋走上走下,向高高的粮仓里人工运粮。两三年后因为伤力,父亲患了气喘病,每次早晨起来,父亲的急促喘息声经常把我们姐弟唤醒。幸运的是,有一邻居老奶奶告诉父亲一个偏方,父亲喝了几个月,神奇出现了,哮喘病痊愈了,以后没有再犯。
小时候家乡有个乞丐非常“有名”,大家都叫他“小蔡”,每次要饭到我家,爸爸都请他上桌和我们一起吃饭,我们姐弟几人很反感,走后和父亲说,你看他多脏啊,别人家给点东西就完了,就你非得请他上桌。父亲总是笑笑告诉我们,每个人都有落难的时候,等你们落难就知道了希望别人怎么对自己。父亲还告诉我们,和我父亲母亲一样,小蔡也是沈阳下乡青年,不会干农活,不得已才讨饭。父亲告诫我们别瞧不起任何人,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才会这样。每次小蔡吃完饭,总是对父亲千恩万谢。父亲饭后拿出家里并不宽裕的米袋子让小蔡自己装,小蔡也非常自觉,每次不好意思多装只装一碗。当年我们对父亲做这些不是很理解和赞成,今天想来有些汗然。
我是一名医生,我有一位善良、勤劳和可敬的父亲,每每想起父亲总是泪如雨下,因为做医生的儿子当年忙于工作没有很好陪伴照料他老人家。自己在体制内搞中医时,是西医打底,中皮西骨,觉得西医见效快,不走出来真的不知道体制之外,民间中医人才众多。不走出来,游历访学,拜见民间中医大家,自己也不可能真正走回纯中医之路。
父亲年确诊糖尿病,5年患急性心梗,9年患大面积脑出血,年患肾衰竭,于年底70岁生日后不到一周辞世,那时给老人家治疗基本上以西医为主,没有进行中医保健和养生,致使老娘老年丧偶,孤苦伶仃,留给我终身的遗憾。
5年春节过后初四晚上,母亲打电话告诉我父亲感到胸闷,不让她给我打电话,怕我惦着,这就是我们的父母心,有病时想的还是不给自己学医的孩子添麻烦。我赶紧给我的发小打电话,发小马上去我家,带我父医院急诊就诊,我和妹妹开车从沈阳往家里赶。等我回到开原家里,医院返回,心电图和心肌酶谱都不支持我怀疑的心肌梗塞。我把自己带回的硝酸甘油和丹参注射液给父亲打上,用自己带的心电图机检查了一下,尚没有心梗典型表现。
第二天早上初五,我打电话求朋友开救护车来开原接我父亲到沈阳住院。父亲听到后和我大发脾气:“谁家不过年,大过年的叫什么救护车,你摆什么谱”。不敢惹他老人家生气,妹妹开着她的小车拉着父亲来到了辽宁中医住院处。到楼下,我又和父亲商量,我去取轮椅让他等我下,父亲又生气:“我没瘫痪,我自己会走!”父亲连搀扶都不让,忐忐忑忑来到心血管病房三楼躺在心电图室床上,没等医生过来,我自己给父亲做起了心电图。随着心电图胸前导联出现,犹如五雷轰顶,我瞬间麻木,心电图显示“急性广泛前壁心梗”。值班的医生是我师妹又训我一句:“师哥你是学心血管的,怎么让你父亲自己走上来啊”。我瞬间崩溃,泪如雨下。我竟然没能阻止父亲,让父亲频临绝境。
从事急诊多年,遇到危重患者我都非常兴奋,头脑也非常冷静,临危处理是我强项。轮到自己父亲,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无助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木然看着医生护士忙活,我一动不动。这时导师得知情况,给沈阳陆*总院著名心血管专家韩亚玲院长通话,请她过来手术,医院主持开会,派陆总著名心血管专家荆全民教授前来。由于病灶左右冠脉都需要下五个支架,父亲病情危重,为了安全,荆教授建议两次手术。第一次先下两个支架救命,择期再下后三个支架。几天后韩亚玲院长亲自为父亲手术,又下了三个支架。父亲才脱离危险。出院后父亲一直坚持服用抗血凝药物,防止支架再狭窄,噩梦再次出现。。。。。。
9年暑假,去阜新参加朋友婚礼。头一天晚上,一群朋友一起打扑克,打牌时我总是觉得心慌。对家说你是不是太累了,让我休息,让别人替我。我刚放下牌,接到家里电话,母亲告诉我父亲剧烈头痛。用头撞墙,又不让她告诉我,怕我担心。我知道父亲为人刚强,如若头痛如此,必是脑出血。因为心梗后一直服用抗凝药,不大可能是脑血栓。我立即让妹妹去接救护车,医院神经外科主任打电话,他发烧在家打吊瓶,我告诉他我父亲可能脑出血。他二话没说拔掉滴流,去医院备台等我父亲。
妹妹打电话告知急救车到家了,问我怎么办,我和医生通话,要求使用甘露醇毫升加地塞米松10毫克静点,控制颅内压。急救中心医生不肯配合,质问:“你是不是医生,你父亲糖尿病你还给他打激素?”我告诉他现在什么都不要管了,控制颅内压就是救命。血糖再高也不至于丧命。他还是不肯,我只有威胁,我说我也是辽宁中医急诊医生,是教授,他如不配合是脑出血出现后果,我必告你贻误病情。他无奈还算给我面子,给我父亲马上打上了甘露醇和地塞米松。
医院,我让朋友直接推父亲到CT室。CT显示左颞叶出血毫升以上,学医都知道50毫升脑出血即可致死,赶紧送父亲去手术室。幸好主任准备充分立刻开台,手术进行中我高速疾驰医院。一群好友和家人就在手术室外等候,手术室值班医生也是我小兄弟,拿来一套手术服,请我进手术间看看父亲。我没同意,家人不解,问为什么不进去了解病情?我回答,相信医生,他在紧张手术,我是家属又是院长进去肯定让他徒增压力,我在外面对他就是信任。
术后,父亲转入ICU病房。父亲头部出血量大,损伤严重,加上手术时间长等诸多因素,导致父亲ICU观察期间各项生理指标起伏非常大。高热40度以上,血压高达-毫米汞柱,快速房颤,躁动。五路滴流各司所用。我就直接接管了护士的工作,自己调节各组滴流的流速以控制起伏不定的生理指标,每组药干什么的护士也不是完全知晓,ICU晚班就一个医生那么多患者根本忙不过来。半个多月,父亲的病情逐步稳定下来,也苏醒了,转入了普通病房。到普通病房后,我因为半个月一直陪他在ICU,沉积下大量工作。每天看他一眼请亲人陪他,父亲特别想让我陪他,但他不好意思张口。私下里和我三叔抱怨儿子不陪他。三叔笑着告诉他,你儿子半个多月没怎么眨眼一直陪着你。父亲问:“我怎么不知道?”三叔说你昏迷半个多月了,父亲不说话了。
脑出血后父亲几乎不能独立行走,父亲最希望我能陪他左右。我一天忙着自己所谓的事业,也是只有闲暇时间才能看他一眼。父亲老是想我和母亲说,他愿意住院,因为住院可以看到儿子。
年下半年,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出现了,父亲肾功衰竭出现了。糖尿病合并症,心、脑、肾重要脏器改变。心梗和脑出血虽然病情危急,但通过正确救治可以转危为安,但肾衰不一样,相当于一个人判了死刑缓期执行。
肾衰后明显感觉父亲身体每况日下。这时也是我工作最艰难的时期。医院医院建设,工作也进行到最艰难的攻坚时段,每天推行新的软件系统上线,软件公司和临床科室经常会因为软件的设计和应用发生争吵。但这是两个独立的技术领域,软件有软件的技术路线,临床有临床的需求特点,需要互相理解沟通交流,才能解决技术难题。临床主任尤其是老主任都是我的老师,出现问题,几乎不考虑自身的要求是否合理可行,就是骂软件公司做的东西不好。软件工程师很多人也很较真,说按你要求做出来那不是个东西。经常吵架,我是医生理解临床目的,我也做过网络工程师知道IT的技术特点,医院我既是翻译也是协调员,四处灭火。
医院财务处长和金蝶软件公司技术人员出现抵触。我不管财务,主管财务是一把院长。一把院长经常听财务处长到她那告状金蝶公司怎么怎么不懂业务。金蝶软件和用友软件是全国数一数二的财务软件专业公司,财务领域非常专业。医院实现人工管理到信息化管理这步跨越,必须引进先进的信息化管理模式,可医院财务部分到年底结算工作繁重,大家还是习惯过去的人工管理模式,年元旦,医院财务软件必须上线。一个是现实的当下,一个是理想的未来。一把手跟我谈话说:“你们之间的争议我不明白,但是财务如果因为软件出现问题,你要负全责”,我说没问题。
金蝶公司派来一位最资深的财务专家来和我商讨财务软件上线中几个关键问题的解决方案。这些IT公司的专家非常紧俏,日程被公司排的满满的。给我的时间就是中午到达沈阳,当天的下午2点到3医院,晚上六点坐飞机去北京。正在和专家商讨方案之时,ICU主任打来电话,父亲咳痰困难需要气管切开,手术室麻醉师和耳鼻喉主任两位大夫对我父亲病情有顾虑,请我到ICU研究手术方案。这医院在来年就不能按国家要求完成财务系统上线,楼下是我的亲爹,我不下去,医生不会手术。金蝶的专家建议我马上下楼。我给医生打电话,告诉他们:“就把我爹当成你俩的爹,你俩商量该怎么做,出现任何问题我负责”。因为他俩都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也都是科室技术顶梁柱。
我就是在自己父亲为难之时,身负工作领导责任在楼上和金蝶专家商讨财务系统关键技术方案。等我送走了金蝶专家,来到ICU时,我头一次看到对我向来热情的ICU主任用疑惑的眼神直直看着我,冷冷问:“有什么事还比你爹的性命重要?”我无言以对。
最终父亲在他过完生日不到一周,年12月8日农历大寒,父亲在ICU安静地离开我们,12月7日,头一天晚上,我自己掏钱在请金蝶公司医院附近吃饭,庆祝财务软件系统预上线成功。吃完饭我回到ICU门口想进去看一眼父亲,但那天为了敬酒,平时二两酒量的我喝了一斤多白酒,因为金蝶公司老总从外地来助战,特别能喝,我手下没人能喝陪他,我每次陪他喝完跑到洗手间用手探吐嗓子。金蝶项目组的人都喝的很高兴。我满脸通红都成紫色,站在ICU门口犹豫半天没有进去,怕让医生护士笑话,自己父亲病危,自己还喝得像酒鬼。没想到一别竟成永诀。。。。。。
如果,有太多的如果,我可以做的更好。不是临危抢救而是未病先防,平时多拿点时间照料父亲侍奉床前。作为一个医生,有生之年并没有尽到一个儿子的本分,天天忙于所谓的事业,连自己的父母都没有很好地照料。当初,如能治病于未起之时,如能让父亲更多地掌握养生保健知识,更多的时间陪伴左右身体力行,相信我父亲一定可以更加健康,也许今天中医养生群里可以看到他老人家的身影。这就成了我一生的遗憾。。。。。。
当年上中医学院是父亲逼着我来的。学了中医的我没有用中医很好地为父亲养生保健成了我一生遗憾。我发愿希望能将平生所学贡献给所有信任我的患者家人。让大家掌握必要的健康知识可以帮助自己自己和亲人做好保健,防病去病延年益寿。
我和太太成立中美连锁博永中医诊所,是父亲的过世让我觉醒,西医能救命,但不能延长人的寿命。相信父亲看到我回归纯中医之路,可以含笑九泉。
怀念父亲,希望自己能发扬光大中医。博永中医本着”博爱至诚,永济苍生”的理念,遵循“中医用疗效说话,让患者成为养生专家”的职业方向,为中医尊严而战,砥砺前行。
赏析
父亲不像母亲那样会有嘘寒问暖的问候,琐碎绵长的挂念。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亲,所以你不需要怀疑父亲对你的爱。父爱,伟岸似高山,温暖胜太阳,圣洁如白雪,宽广若海洋。父爱会悄悄伴随你的成长,不喧嚣,不张扬,很多时候你看不到。但是一旦你需要父亲给予你力量,只要你一回头就会发现,原来他一直就在你的身旁。
博
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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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
《被雪覆盖的柔情》选自神秘园专辑《冬日诗篇》,于年发布。这首乐曲又译为“凝花之叹”。SecretGarden-LamentForAFrozenFlower
冬日不掩晨光,物极必反,寒极生热,冰雪之下,覆盖的是大地的温度。生命的希望,是昂然于冰雪下的生机。
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医者仁心,以天下父母为己父母,做中医实际上是一场修行。
专
家
介
绍
罗智博教授中医师从国家级名医张静生教授、针灸师从山西针灸名家郭廷英教授。创建五行辨证系统治疗体系,擅长以脉辨证,以无痛针灸、艾灸、中药、食疗、养生五法协同,对五脏六腑不同系统疾病进行多病同治和异病同治。擅长治疗冠心病、心绞痛、高血压;失眠、头痛、眩晕、抑郁;咳喘病、脾胃病、肝胆病;高血脂、脂肪肝、肥胖;难治性湿疹、带状疱疹及后遗痛;妇科月经病、乳腺病、不孕症;小儿呼吸病和消化病、骨科颈腰肩背骨关节痛等内、外、妇、儿、骨多科系常见病多发病和各科疑难杂症。擅长治疗心病、脑病、呼吸病、脾胃病、肝胆病、代谢病、皮肤病、妇儿病、脊柱骨关节病、高血脂、脂肪肝、肥胖及慢性病、老年病和各科疑难杂症。
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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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四,六和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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