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任之初半路上就接到了父亲的密信,皇帝最小的弟弟宁王被人杀死在王府,皇上震怒,下令大理寺彻查此事,几人只好改道宁州府。
宁州府衙管事的是长史周*,原本调任的太守林丰因杀人罪名被押解入京,如今继任的官员还未到任,境内就发生了王爷被杀案,周*一时也没了主意。这时见到钦差大人到来,心内长舒了一口气。
“下官宁州长史周*拜见钦差大人。”
“周大人不必多礼,还是与本官说说案情吧!”
周*坐在下首,简单地交代了案发的经过,“三日前,王府的小厮发现宁王被人杀死,并倒吊在树上,而且宁王身形干枯,像是……”
“像是什么?”
周*咽了咽口水,“像是被什么吸干了血液。”
陆一楠听完案件经过,拽了拽聂其轩的衣袖,小声道:“这凶手”
后者点头,“看这样子,仇杀的可能性比较大。”
任之初看了看义兄二人,又问周*:“宁王的尸体可有勘验?仵作怎么说?”
“禀钦差大人,近期大理寺给各州县下发了大人亲自所著的《刑案要略》,凶案发生后下官就上报了朝廷并派人保护现场,至于宁王的尸体,我等也未敢亵渎,只等钦差大人到来再行勘验,是以王爷的尸体还是维持原状,停在府衙后堂。”
任之初点了点头,对周长史的做法表示认同。经过这么多次案件,他深知保持完整的案发现场及尸体的重要性,没有任何案件是能做到天衣无缝的,而现场和尸体,就是死者最后的语言。
“那好,还劳烦周大人安排人带陆公子勘验过尸体之后,我们再行商议。”
2
陆一楠掀开覆盖着宁王尸体的白布,虽早做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尸体吓了一跳。
聂其轩皱眉,“据府衙的仵作记载,宁王生前体型肥胖,现在尸体干瘪成这个样子,看来周长史说的是真的,他体内的血液都被吸干了。”
“可是,除了颈部的索沟,我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任何伤口,哪怕一个针眼都没有。”
“先解剖看看吧!”
一个时辰后,陆一楠把验尸格目交给任之初,解释道:“死者的颜面部淤血肿胀,颈部有一环状索沟,眼结膜及口腔粘膜有点状出血,舌头外伸,初步判断,死者死于机械性窒息。
“我在死者的颈部发现了几道指甲抓痕,结合他的指甲间距,以及指甲内的皮肉组织推断,应该是他自己所伤,而且他的四肢均有约束伤,这证明他死前曾有过剧烈挣扎。分离死者颈部皮下组织发现,他的甲状软骨和环状软骨骨折出血,由于勒沟位置较低,他的气管软骨出现纵向劈裂性骨折。
“开胸之后,他的内脏器官肉眼可见散在性点状出血。结合他身上的伤痕及尸体征象,可以断定,他是被勒死的。不过有一点很奇怪,他的索沟有两种不同的痕迹,一粗一细,应该是由两种不同的工具形成的。”
任之初点了点头,“周*说宁王像是被放干了血,可有找到伤口?”
陆一楠摇了摇头,“他的尸体干瘪瘦弱,但我暂时没有找到出血点。”
“那死亡时间还可以确定吗?”
“死者胃内充盈,一些食物刚刚开始消化。”
“你曾说过,若是食物还停留在胃里,证明他是在饭后一两个时辰之内死亡的。”
陆一楠点头,“聂先生说的对,根据我的检验,再结合府衙的仵作记录的初步尸表检验,死者是于末次进餐后一个时辰左右死亡的。可根据周长史提供的口供,宁王用完晚膳是戌时末刻,而发现尸体的小厮说他在丑时初刻的时候起夜,树上并没有尸体。这个时间,宁王应该早就被人杀了。
“可能这两个行为不是同时进行的,凶手应该是先把死者勒死,在丑时以后,才移尸的。”
任之初沉吟了一下,“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回到案发现场?”
“对,尸体能告诉我们的只有这么多了,要想知道得更多,就要回到他最后出现的地方。”
3
几人一进王爷府,陆一楠便觉得不舒服,她拢了拢斗篷,低声道:“我怎么觉得这王府有些诡异?”
聂其轩揶揄道:“你不是一向胆子大,这青天白日的,有什么可怕的?”
陆一楠指了指四处走动的丫鬟小厮,“你看这些人,一个个面无人色,目光呆滞,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鬼屋。”
聂其轩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的确有些奇怪。
“而且这府中四处都贴着符纸,让人怪不舒服的。”
“可能是宁王的死状怪异,吓坏了众人吧?”
宁王并无正妻,府中只有几名侍妾,看起来畏畏缩缩当不得事。倒是王府的管家张嬷嬷趾高气昂,一副主人的样子。
听得是钦差大人到来,张嬷嬷并未行礼,只安排几个人在厅中就坐。
陆一楠发现,这王府中规矩极多,连丫鬟上茶时都是跪在地上。
那小丫鬟也就十三四岁,上茶的时候战战兢兢,一不小心打翻了茶盏,弄湿了任之初放在矮桌上的折扇。吓得她立刻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嘴里喊着饶命。
还未等任之初说话,张嬷嬷不知从哪摸出一根皮鞭,模样狠厉地一下下抽在丫鬟的身上,一边抽还一边骂道:“弄湿了钦差大人的扇子,你的命都赔不起!”
陆一楠看不过去,她站起身截住张嬷嬷的鞭子,劝道:“不过是把折扇而已,张嬷嬷不必动怒。”
谁知她并不给陆一楠面子,“主人家管教下人,容不得他人插嘴!”
陆一楠也不是好相与的,她把小丫头扯到身后,厉声道:“既然张嬷嬷如此有尊卑之分,见了钦差大人为何不行跪拜之礼?”
张嬷嬷冷笑一声:“先皇曾下令,老身不用跪拜任何人。你一个小小的仵作,若不是看在钦差大人的份上,你以为你有资格进这宁王府?”
任之初眉头一皱,刚要开口说话,却见义兄冲他使了个眼色,然后便拉着陆一楠出了正厅。
陆一楠随着聂其轩去了花园,心里颇有些郁闷。
“还在生气?你不是熟读律法吗?那也应该知道,这个时代,奴婢的命是不值钱的。”
陆一楠瞪了他一眼,冷飕飕地开口:“聂先生,我们法医也是饱读诗书,凭什么要被人瞧不起?还有,什么叫这个时代,请您给我解释一下。”
后者挑唇一笑,“你确定你是饱读诗书而不是饱读‘尸’书?”
陆一楠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她看着那人的背影,嚷嚷道:“聂先生,你变了。”说好的高冷男神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痞气?
陆一楠并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但这十月的天气,草木凋敝,王府花园里却是百花盛开,倒是颇有些新奇。
“这样的天气,这花还能开得这样好,倒是稀奇。”
恰巧有一名下人走过两人身边,听得陆一楠这样说,呵呵笑了两声:“公子有所不知,这王府地下就是温泉水,有这水滋养着,这花自然开得好。”
陆一楠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那说话的人身形佝偻,一张脸像是被开水烫过,仅剩的一只眼睛正锐利地望着她。
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那人见状,忙抱歉地冲她一笑,那声音倒是极年轻,“小人是这王府的花匠李二,长相丑陋,吓到公子了。”
花匠说着,见有一群黑色的鸟儿在地下啄食,忙一瘸一拐地跑过去驱赶。
陆一楠对自己的以貌取人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也过去帮忙,“这是什么鸟,怎的成群结队地来这里寻食?”
李二摇了摇头,叹道:“我也不认识,但自从……”说到这,他倏地转了话锋,“可能是天气冷了,它们无处可去吧!”
4
几人从王府出来,都憋了一肚子气。
“书呆子,你可有问出什么?”
任之初摇头道:“张嬷嬷只说宁王被杀的那晚,她回了一趟乡下老家,在接到宁王的死讯时,她才赶了回来。我已经派人去验证她的口供,我出门之际,她还拿出皇帝的圣旨限我三天内破案。”
“都说狗仗人势,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这个管家,仗着皇帝的圣旨,竟然连你也不放在眼里。”
任之初叹了口气,“阿楠,你有所不知,张嬷嬷是宁王的乳母,当年宁王与其母妃被敌*所掳,是张嬷嬷拼死护住了他,是以宁王回到云国后,非要拜她为义母,先皇为了弥补对幼子的亏欠,虽不合祖制,但也应了他。
“当今皇上登基后,为了安抚宁王,还破例赐了张嬷嬷三品淑人的封号。所以宁王与张嬷嬷虽是主仆,却也有母子之情。如今儿子被人残忍杀害,她的心里定是不快。”
几人说着便走到了集市,陆一楠见前面围着一群人,便想去看个热闹。
偏偏阿峰也是个爱凑热闹的,当下就护着陆一楠挤进了人群里,这一看才知道原来是有一名衣衫破烂的老者晕倒在路上,而那老者身侧,正蹲着一位白衣男子,只见那男子修长的手指从随身携带的针包里取出几枚银针,迅速地刺在老人的几处穴位上,指尖轻弹针尾。
那老人立刻长出一口气,头一歪,似是要呕吐。
白衣男子倒也不嫌脏,以手轻拍老人的后背,待老人吐出喉中秽物,又拿起身旁的水壶送至老人唇边让老人漱了口,随后又探上老人的脉搏,片刻之后扶起老人,开口,声音清润:“老人家,您这是风邪入体引起的肺火上行,不过并无大碍,稍后在下给您开几服药,您服下之后便可痊愈。”
老人却是面露难色,嗫嚅道:“这位先生,药就不必开了,小老儿并没有银钱付给您。”
男子温润一笑,“老伯不必忧心,在下学医是为了救济世人,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说着把已经写好的药方并几两碎银子塞进了老人的手里,“晚辈身上并未带草药,老伯可拿着这方子去药庐抓药。”
老人看着手里的东西一时百感交集,他一路来到宁州,受尽了白眼,却没想到这个世上还有那么好的人,不光样貌出众,心地也是极善良。
待他反应过来要道谢时,抬头,却见那长相绝美的男子正定定地看着一位蓝衣公子。
陆一楠本来还在感叹古人心思单纯,见到路边有人晕倒,不用考虑“扶不扶”的问题,却没想到等那救人的男子转过身来,却是一张熟悉的脸。
只见那人一袭白衣,墨发用一枚玉冠束在脑后,莹白的脸上,狭长的凤眸微挑,高挺的鼻梁下,樱色的薄唇此刻正微微挑着一抹笑意。
那是……
“晏先生?”
阿峰眼睁睁看着某个犯花痴的女人一溜小跑到那个美得不像话的男子面前,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语气里是难掩的激动,“你怎么会在这里?”
晏珣抿唇一笑,温声开口:“自青州城别后,我就关掉了医馆四处行医。你呢,这几个月还好吗?”
陆一楠还未答话,便被人提着领子拉到了身后,“两个大男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成什么样子?”
声音的主人又转向晏珣,意味深长道:“晏兄,好久不见。”
晏珣缓和了一下僵硬的脸色,才笑着拱手道:“聂兄,任兄,别来无恙。”
任之初也拱了拱手,“不知晏兄宿在何处?”
“蒙任兄挂念,我也是刚到此地,还未投宿。”
任之初点点头,“既遇上了,不如就一起吧!”
陆一楠扯了扯聂其轩的衣袖,“我看那老伯身子不好,不如也把他带上吧!”
后者嗤道:“你不是一向只关心死人的吗?”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用眼神示意阿峰按陆一楠的意思去办。
陆一楠撇撇嘴,“医者仁心,不懂啊?”
“我怎么从没见你医过活人?”
“我们当法医的,可都是有医学基础的,紧急时刻,也是可以上手术台的。”
“呵呵,”聂其轩冷笑两声,“我怕到时候你会把手术台当停尸床。”
陆一楠冲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便小跑着追上走在前边的两人,聂其轩看着她挽着那人的胳膊有说有笑,眼神有些复杂。
几人到客栈时,已是晚饭时间,老友重逢,陆一楠亲自下厨炒了几个小菜,几人倒也未分尊卑,叫上阿峰连同被救老伯一起上桌。
晏珣给陆一楠夹了一撮菜,随口问道:“几位怎么会到宁州来?”
“当然是有命案喽!”陆一楠埋怨地瞥了任之初一眼,“某人奉旨巡查吏治,可是走到哪哪就死人。这次案件有些棘手,皇上的弟弟宁王被人杀死并放光全身的血,我虽然查出了他的死因,却找不到他身上的伤口,也就是说,他身上的血,无缘无故地没了。”
一旁的老伯却是听出了一些端倪,他没想到,眼前这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竟然是钦差大人。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求钦差大人为小老儿做主啊!”
原来,老伯本姓林,家人都在一场饥荒中去世,只余一个小孙女与老伯相依为命,可几个月前,刚满十三岁的小孙女却离奇失踪了,他辗转各州县寻找失踪的孙女,却不料染了疾患晕倒在路边,幸得晏珣救治,才得以活命。
“求钦差大人帮小老儿找到孙女,小老儿定当舍命报答。”
任之初赶忙扶起老人,安慰道:“老伯客气了,本官明日便通知各地衙门,留意寻人之事,待用完饭后,老伯可以把令孙女的体态特征说与本官。”
林伯千恩万谢,坐回桌边之后,并未再言语,一则朝廷之事他们普通百姓管不了,再则,他也实在不懂几人所谈之事为何意。
众人用完晚饭,坐在桌边喝茶,晏珣道:“阿楠,刚刚你说在宁王府曾见过一种奇怪的鸟,不知是何模样,不如画下来大家一起看看。”
陆一楠拿过纸笔,把傍晚时分在王府见过的那种黑色的鸟画了下来,也得益于她画解剖图的功力,竟把那鸟画得栩栩如生。
几人挨个传看了一番,却都是眉头紧皱,他们都不认识。
却是一直沉默不语的林伯突然开口:“这个,好像是乌鸦,这种鸟儿啊,不吉利的,它们总是在坟地出没,喜欢吃腐尸,俗话说,乌鸦食腐,苍蝇逐臭……”
“乌鸦?”陆一楠皱眉,她是听说过这种鸟的,在现代的时候,关于乌鸦不吉利的说法也还是有的。可是,宁王府的花园中,怎么会出现成群的乌鸦,林伯说乌鸦食腐,难道……
几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王府花园里有腐尸!”
陆一楠“噌”的一声站起身就往外跑,聂其轩首先反应过来,他追过去抓住她的胳膊,“你要做什么?”
“找尸体啊!”
“你觉得你这样进得去王府?”
陆一楠泄气,也是,宁王那个乳母可不是省油的灯。
聂其轩见她这样,轻笑道:“别担心,这种事,还是阿初去做比较合适。”
第二日几人再次上门时,张嬷嬷直接就要赶人,任之初示意手下拿出圣旨,冷声道:“皇上有旨,若有谁敢阻挠本官办案,一律羁押,来人,把张嬷嬷请进府中,好生照看!”
几人进了府便分头行动,任之初与阿峰带人验证口供,陆一楠几人则直奔花园。
上次见过的花匠李二见众人拿着锄头进园挖开花木,忙要阻止,却在看到花圃下暴露出来的东西时愣在原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
随着地上的花草被移开,几具尸体暴露在众人眼前,原本奇香扑鼻的花园,此刻被一股浓浓的恶臭笼罩。
突然,一阵“呀呀”的声音自远处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头顶一片黑云正向花园方向移动,离得近了,陆一楠才发现那片黑云正是那日见过的乌鸦。
“不好,是乌鸦,赶紧准备捕兽网,保护尸体。”
侍卫们立刻张开事先准备好的大网,笼罩住发现尸体的土坑,可还是有几只乌鸦钻进了网中,啄食尸体。
众人一时也拿这些鸟儿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它们越聚越多。
“快去找几只猫来,这乌鸦最怕猫了。”
说话的正是匆匆赶来的林伯,聂其轩吩咐侍卫们按林伯说的去做,很快抱了几只狸花猫过来。说来神奇,那群乌鸦一见猫儿向它们逼近,即使美味当头,还是“呼啦”一下全飞走了,落在高高的院墙上,远远地向这边观望。
花猫们虎视眈眈地盯着墙上的乌鸦,众人这才得以重新挖掘尸体。
虽然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随着尸体数量的增加,几人的眉头越皱越紧。
陆一楠蹲在土坑边,冷声道:“死的时间最短的也有三天了。”
“阿楠,不可能啊!这种天气死亡三天,尸体不会腐烂成这个样子。”
“晏先生,我们都知道,尸体的腐败是需要达到一定的温度湿度的,一般情况下,在夏天的时候,只需要一两天的时间,而在冬天的时候,由于温度比较低,空气干燥,尸体的腐败至少需要七天左右。
“但是,昨天花匠李二说过,这个园子地下有温泉水经过,高温蒸煮为尸体加速腐败提供了条件。”
陆一楠指了指泥土里的蛆虫和蛹壳又接着道:“苍蝇从产卵到幼虫,再到化蛹,成虫,是需要一定时间的,我在泥土里发现了许多这样的蛹壳,再看这长度,这说明这里的死者,至少死了三天了。”
聂其轩皱眉,“也就是说,三天前,不止宁王一人被杀害了。”
陆一楠点点头,“这么多尸骨,再回驿馆验尸不太方便,我和晏先生就地检验,麻烦聂先生做好记录。”
陆一楠看着他认真验尸的样子,开口道:“晏先生,若是在我的家乡,你一定会是一名合格的仵作。”
晏珣淡淡勾唇,“阿楠,我倒宁愿这世上的仵作都无事可做。”
陆一楠愣了愣,是呀,如果所有的法医都失业的话,那该多好。
再说任之初与阿峰搜查到王府的后园,竟发现了一间炼丹房。
“任公子,没想到这宁王竟还信神仙方术。”
任之初却是没有回答,他拾起桌子上遗落的一本医书,翻看了两眼便脸色铁青。
阿峰见他神色不对,忙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那医书的封面上,赫然写着一个“安”字。
“这,任公子,是安先生?”阿峰惊诧,鱼鳞剐一案后,庄主曾命他调查安先生其人,他自诩关系网遍布江湖,可是安先生的资料,他却一点线索都没有,没想到宁王府中,竟会有他的医书。
5
“这些死者都在13到16岁之间,而且都是女孩儿。”
陆一楠长叹一口气,接着道:“尸身上没有致命伤,但却有许多伤口,晏先生验出死者死前都服用了催生月信的药,结合尸体征象,她们应该是血崩而死。”
“这些腐尸与宁王的死会不会有什么联系?”